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住行

男子疑患易性症赴泰变性 男扮女装天天约会

来源:京华时报 时间:2014-09-09时间:1410192000 点击:6426 目录ID: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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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男扮女装天天约会

    “与男人每天见面,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化妆技术。在做手术后,才能做真正女人”通州土桥,一个30多平米的小屋,23岁的蒋伟豪租住在此,整个小屋的装饰基本是粉色系。

    8月29日,蒋伟豪以一袭粉色的装扮接待了记者,头上扎着粉色兔女郎的发带,长发全部被束在后面。床边的小柜上,摆放着十余瓶女士香水,屋内香气扑鼻。



   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其身份,第一眼看到蒋伟豪,真会误认为他是个女性。蒋伟豪打开衣橱,里面满满当当地挂满了裙子,其他的衣服也全是女式的。他告诉记者,从去年10月份开始,他就已经开始不穿男装了。蒋伟豪说,穿女装前,他在北京的soho现代城当了将近两年的钢管舞教练,然后晚上就到夜店去跳钢管舞,蒋雅浠这个名字,是他在夜店时用的。从去年10月份想要做变性手术开始,他就放弃了工作,目前基本靠存款和家里接济生活。

    蒋伟豪说,他社交软件的资料都是写的女性,照片也是穿着女装化过妆的,通过社交软件,他交了很多男性的朋友,而且这些人会把他约出去,然后晚上就是到酒吧或者夜店约会,或者有时他也会穿着女装直接到夜店,就会有很多人上来和他搭讪,然后大家一起聊天,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香水和护肤品说,“其中一部分就是那些和我约会的男性送我的”。

    当然,他也知道那些男性约他有目的性,他也不会和那些人说出真实性别,“挺愉快的,干吗要把那层纸撕破呢。”他和这些人每天见面,只是想打发时间和证明自己的化妆技术。通过近一年的试验,他觉得自己将来变性手术后,应该能够做个真正的女人了。

    回首往事

    自称12岁时遭强奸“我曾被三个男人强奸,从这件事情后,我便更加讨厌男人了”蒋伟豪的老家在新疆石河子,从5岁开始,蒋伟豪觉得自己和周围其他的男孩不一样,因为男生应该喜欢的东西,他都不喜欢。慢慢到了高年级后,许多男生开始损他,“当时有男生骂我‘人妖’、‘娘娘腔’,心里不爽就和他们打架,但基本都是被打,后来也就习惯了”,他说,从小到大都有人这么说,后来就不打架了,“爱怎么说就怎么说,我一样可以过得好好的”。

    到初中的时候,他觉得与男生愈发不同。例如笔袋,除了粉色外,他开始往上加各种小女生喜欢的装饰,有时候因为装饰太多,看起来都比较夸张。初中时,他也会和同学一起去网吧,但不打游戏只聊QQ,以女生的身份和其他陌生人聊天。蒋伟豪说,他和陌生人聊得都很开心,而且当时就觉得自己还是做女生好。

    蒋伟豪说,那时候他12岁,还在上初一,因为总上网,经常被父母骂。有一天他就赌气没有回家,但因为当时没有钱,也没地方住,就联系了一位男性网友。对方答应帮他找个地方住,便带他离开,但随后,又来了另外两名男子,他被这三人强奸了。事后他很害怕,没敢报警,也没敢立即和家里说。“我本来就不喜欢男生,从这件事情后,我就更加讨厌男人了。”

    决心改变

    多人劝阻坚持手术“手术一定要做,否则感觉活着没有意思,以死相逼也要做这个手术”,其实早在几年前,蒋伟豪就有了做变性手术的想法,但那时只是想想而已。蒋伟豪说,去年8月份,他在微博上看到了一个名为“中韩整形专家”的加V认证人的信息,此人名叫苏杰。蒋伟豪说,当时他就是抱着了解下的心态和苏杰取得了联系,并到苏杰所在的整形医院就诊。9月6日,北京伟力圣韩美整形医院的苏杰证实此事,苏杰称,蒋伟豪确实找过他,但蒋称无力支付高额手术费用,随后,蒋和院长谈了很久,最终机构决定暂时为其垫付大部分费用。

    得到这个消息的蒋伟豪兴奋不已,“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做个真正的女人了”,但很快,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,这事儿必须要告诉父母。去年11月,蒋伟豪将做手术的消息告诉了家里,家人为这事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,为了让他回心转意,父母不止一次哭求。

    “但是我决心一定要做,否则感觉活着没有意思”,蒋伟豪说,4个月后,他决定以死相逼,父母虽悲痛万分,但最终还是同意了。蒋伟豪说,“我的想法可能比较自私,但是生命虽然是他们给的,想怎么活是自己的权利。”后来,家里的亲戚也知道了这个消息,多人曾来到北京劝说,但都没有成功。

    亲友表态:父亲希望孩子活下去,“不希望孩子痛苦,更不愿看到他自杀,希望他能够活下去”,“我咨询了医生,孩子可能得了易性症,知道如果不让他做,他最终可能真的会自杀。”蒋伟豪的父亲蒋自全说,印象中,伟豪从小就一直和女孩子玩,他的姨妈比较喜欢化妆,他就学着去化妆。孩子大了,跟女生或者跟男生玩,作为家长也不会过多地管,所以一直都没往那方面想过。

    蒋自全说,直到去年11月,孩子打电话说决定做变性手术,我们听后很震惊,一下子接受不了。今年8月16日,父亲从新疆石河子来到了北京,希望与孩子好好谈谈这个问题,劝说他改变想法,但发现孩子的态度很坚决,并且表示生活没有意思,如果不做手术,都不想活了。回家后,父亲便开始咨询医生,医生告知他,目前孩子的内心很痛苦,甚至可能会想不开而自杀。

    所以他现在也慢慢地理解和接受,“作为父母希望孩子能够活下去”。蒋自全说,今年2月份,在家里同意其手术后,为了能够顺利做手术,他也帮着办一些手续。对于术后的名字、性别的改变也向当地派出所咨询过,需要等手术后医院开具手术证明才能办理。9月6日,孩子到泰国做手术,等手术结束回京后,父母会到北京去看望。

    朋友:术后会做好姐妹

    “他想做的喜欢做的事都支持。手术后,一样会做好姐妹”,蒋伟豪还通知了他的一些朋友。作为与蒋伟豪有4年交情的好友珠珠和张琳君,在得知此事后并不惊讶,而是表示支持。好友珠珠称,蒋伟豪为人很好,讲义气,在心情不好的时候,他总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,从而成为好闺蜜。好友张琳君也同样肯定了蒋伟豪的人品,同时表示,他打扮比较中性,谈吐举止都很像女生,他也不避讳地承认自己很喜欢做女生,2年前曾听他说起想变性一事,以为只是随便说说,没想到要当真了,“作为朋友,他想做的喜欢做的事都支持。手术后,一样会做好姐妹”。

    观察:变性人,个人情感成变性人巨大难题

    蒋伟豪说,至今他都没谈过一场恋爱,他希望做完手术后,能找个真正接受他的人结婚。但在对几名变性人采访后,记者发现,在他们做变性手术之前,经历的心理煎熬基本是一致的,他们都面临着另一个巨大的难题——感情。他们要么是偷偷地喜欢,却又不敢见面,要么是在不告诉对方自己是变性人的情况下,偷偷地结婚,但被发现后,只能选择离婚这一条路。

    离婚后选择消失不见

    主角:小小(化名)年龄:40岁籍贯:四川变性手术时间:2003年因为小小已经失踪,很多朋友都已经无法与其取得联络,记者辗转找到了小小在北京的朋友叶先生。

    叶先生说,他们已经有5年的时间没有联络了,因为小小更换了住址和电话号码,想找也无从找起了,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地消失了。

    叶先生回忆说,小小是四川人,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其他男孩不一样,就想着做个真正的女生才是幸福的。2003年,小小跑去了韩国,做了鼻子的整形手术,然后回国后直奔北医三院隆了胸,再然后就是马不停蹄地飞赴泰国,做了下体手术。由于小小本身有1米7多,身材很瘦。“因此做完手术,非常漂亮,比女人还女人”。

    2008年,因为不满自己的面容,小小又在京做了下颌手术。叶先生说,也就是在这一年,小小遇到了一个男子,随后两人陷入热恋并很快结婚。叶先生说,从交往到结婚,小小一直都没敢告诉对方自己做过变性手术的事情,他只是说自己出过车祸,做了微整形手术。婚后,两人的感情一直在升温,小小后来告诉叶先生说,当时他觉得丈夫是真心爱他的,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,他还是将自己做过变性手术的消息告诉了丈夫。

    叶先生说,预期是好的,但结局却是相反的,小小将消息告诉丈夫后,对方根本无法接受,并立即办理了离婚手续。小小给叶先生看了离婚证后,便离开了北京,没有告诉任何人去哪儿,而且手机也换了,从那之后,就再也没见过,周围的朋友都和他失去了消息。

    偷偷网恋不敢见面

    主角:丝丝(化名)年龄:30岁籍贯:北京房山人变性手术时间:2014年6月

    感觉没恋爱权利

    丝丝说,从小时候开始,他就不喜欢和男生玩,只喜欢往女孩子堆儿里扎,“我经常躺在床上想,如果能让我变成一个漂亮的女孩子,哪怕只让我活一天,我也愿意。能够死在梦想中,也是一种幸福。”

    高二时,丝丝在QQ上以女人的身份与一男生聊天,因为聊得很投缘而产生了感情,当时感觉自己爱上了对方。后来对方提出要见面,内心很激动,但更多的是挣扎与痛苦,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如何去面对对方,便狠下心,不再与对方有任何的联系,为此,他整整一年没有再接触网络。

    “从初中开始,我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,因为我觉得我没有恋爱的权利。”丝丝说。

    母亲起初不理解

    因父母离异,丝丝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,为了让母亲同意,他也着实费了很大的力气。

    丝丝说,他开始是先穿女装,从外在改变自己,然后一点点让母亲去接受,后来才一点点地告诉母亲,他想做变性手术,但母亲依然强烈反对,反复地劝说,诉说着社会的歧视,并说如果丝丝这么做,让做母亲的没有面子。母亲甚至带着他去了很多医院,希望将“病”看好。其实在那时,因为长期的心理压抑,丝丝已经患上很严重的抑郁症,经常会想到轻生,“如果不能做个真正的女人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。”同样在面临着要一个活着的女儿还是死去的儿子的问题上,丝丝母亲还是选择了最终接受活着的女儿。

    “我现在很幸福”。丝丝说,他刚刚做了喉结手术,为了能让自己再漂亮些,他还准备做脸部的手术,然后找一个能接受他是变性人,并深爱他的人结婚,让自己的女人之路更加幸福。

    哥们儿重新接受

    丝丝说,大学的时候,他有一群好哥们儿。在2009年,当他把做变性手术的想法告诉哥们儿时,“他们给我的答案是,如果我去做性别矫正手术,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。直到这时,我又一次发现,我还是一个人”。

    在接下来的两年中,丝丝没有外观的变化,他和这群哥们儿依旧在每年春节去温都水城。第一次他羞涩难堪,第二次他拒绝换泳装,当哥们儿问他是否愿意接受一个包场的小温泉池时,丝丝说,“我能穿女式泳装吗?”从那以后,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出去过,也很少有什么交流。

    时间很快到了2014年,在做完手术后,他接到了一位大学同学的婚礼邀请函,“我感觉希望的光照在这里,因为我和哥们儿都被邀请了”。在婚礼那天,时隔几年后的再次见面,他们在惊讶之余为我举杯,庆祝我的梦想得以实现。婚礼结束后,丝丝问那群哥们儿的感觉,回答是“比想象中好很多”。

    “虽然我再也做不了他们的兄弟,无法回到从前,但我们还是同学,还可以成为朋友,这样的羁绊不会就此断裂,已经足够了。”丝丝说。

    但是,并不是每个做变性手术的人都有如此的好运,丝丝说,他有一个圈子,都是一些做过变性手术或者有做变性手术想法的人,很多人不敢和家里说,也不敢告诉朋友,他们害怕被歧视,活得很痛苦,甚至有做了手术的人被打的情况,他们需要社会更多的宽容和接受。



(责任编辑:京华时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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